【荒川总受】伏妖记 三十三
三十三、未竟之爱（七）
宫中来的牛车又是早早停在了门口，荒川之主从廊下走出，神情自然，仿佛昨天被青坊主抱回来，还衣衫不整的人不是自己。
倒是晴明向他投来颇多的注视，“你与酒吞童子，谁胜谁负？”
荒川之主回忆起昨天情形，“两败俱伤？”
“酒吞童子昨夜寻到了我这里，可是你直至半夜才被青坊主送归。”
“是吗？我没印象了。”荒川之主直言道。
所幸晴明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他与酒吞童子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跟青坊主凑到一起？就连荒川之主本人也十分好奇青坊主会出现在他与酒吞童子比斗的地方。
青坊主一面抚摸着手下光滑的皮肤，一面道，“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出现。”
妖力在身体里转了一周，“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他不悦的问。
然而青坊主回避了他的问题，指尖从酒吞童子留在他身上的齿印抹过，目光微暗。
荒川之主用膝盖顶了顶他的下身，故意道，“你很生气？为什么生气？”
青坊主道，“我想生气，但我不能生气，我不是第一个，酒吞童子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微不可闻，尽皆融化在两人交缠的身体间，跟着汗液一起挥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荒川之主……”晴明唤了他好几声。
沉浸在思绪中的意识终于回归，来了皇宫几次，荒川之主已经非常熟悉进宫的流程。
但跨进宫门的一瞬间，他还是感到了不同。
满满的恶意压在人的心头，沉郁的气氛萦绕在整个宫廷。
“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居然可以发酵到这个地步。”
宫中，天皇从昨夜起便昏迷不醒，皇后亲自侍疾，然而陛下面色灰败，生气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身上流逝，一个月前还乌黑的发，短短一个月，就染上花白，与和自己少年夫妻，容颜犹在的皇后对比鲜明。
“怎么回事？”皇后逐出宫人，自言要请青坊主大师为天皇驱邪祈福，不得有闲杂人等围观。
然而宫人一离开，皇后便言辞厉害的低声道，“你不是懂些法术吗？我不是也让你为那恶鬼超度了吗？为何天皇陛下还是越来越虚弱？”
皇后回头望向天皇的那一眼里饱含担忧，青坊主微微垂眸，“贫僧说过，怨气太过，已成恶鬼，无法超度了。”
“那就除了它！”
“不可。恶鬼与陛下的生魂间有一条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后藏在袖中的手几乎把袖子扯烂，“那大师可有什么办法？救救陛下，只要本宫能够做到的条件，本宫都答应你。”皇后哀求的望着青坊主，方才的厉声厉色都仿佛只是幻觉。
青坊主落在皇后头顶的目光透着一丝怜悯，但皇后并未发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期待着青坊主的回答。
门外又有宫人的声音传来，“高仓女御。”
“我专门为天皇陛下找来了京中有名的女巫，八百比丘尼大人，驱除诅咒一道，无人能比得上大人。”
“高仓女御过奖了。”八百比丘尼容貌美艳，言谈举止间的礼度却很好的中和了艳丽的长相，反而给人留下温雅的印象。
皇后此刻也顾不上平日与高仓女御之间的龃龉，急忙迎出来，与高仓女御对上眼，相看两厌的扭开头，亲自将八百比丘尼领进寝殿。
“陛下昏迷不醒，太医院说不上缘由，本宫着人请来郊外法正寺的僧人为天皇陛下日夜诵经祈福，然而陛下的症状已经无法减轻。”
“可否近前一观？”
皇后示意宫人退后，为八百比丘尼让开位置，八百比丘尼只看了一眼，便道，“陛下怕是被恶鬼诅咒。”
皇后与高仓女御俱是询问，“大人可有办法解开诅咒。”
八百比丘尼道，“恐怕还需要两位的帮助。”她语焉不详，只言此事有一定的风险。
“陛下的生命与那恶鬼共享，不管是超度还是直接除了那恶鬼，一旦恶鬼消失，必会累及陛下性命……”
皇后与高仓女御相视一眼，此时此刻，暂且摒弃前嫌，一齐向八百比丘尼道，“无碍，只要能救天皇陛下。”
青坊主在皇后与八百比丘尼交谈时告退，有了八百比丘尼信誓旦旦说有办法救治天皇，青坊主轻松脱身。
临出殿门，八百比丘尼似是轻轻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皇后与高仓女御都没看见她唇角诡秘的勾起，御前的典侍看见这一幕，与八百比丘尼四目相对，来不及露出惊恐的神情，好似被迷惑一样垂下头，恭敬的立在一旁。
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八百比丘尼声音温柔，不觉间让人沉醉。
青坊主拦住了晴明和荒川之主的去路，带路的侍从并未多加催促，任由着三人面面相觑。
“青坊主可有要事？”
“你可识得八百比丘尼？”青坊主问。
晴明道，“她是我的一位朋友，能够预言的女巫，因为吃过人鱼肉而长生不老……我与她交谈时，总觉得是一位神秘的女子。”
“小心她。”青坊主道，“高仓女御不知从哪里邀请来她。”
“如果是八百比丘尼，也许有办法救治天皇。”
“那如果天皇并非中了诅咒呢？”
晴明惊异。不是诅咒又会是什么原因？
“难道天皇真的……”疯了吗？可是宫中这股郁气也非做假。
“天皇就不能骗人了吗？”
“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贫僧要出宫了。”
青坊主从荒川之主身侧走过，荒川之主目视前方，对他在衣摆掩映下悄悄勾弄自己手心的行为毫无反应。
然而青坊主突然道，“荒川之主大人愿意求我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大人。”
“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呵，真是冷酷啊，大人。”
也并非冷酷，荒川之主仔细思索，他不过是习惯将一切扼杀在源头开端，事物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然而感情的变化又岂能与事物的变迁相比较，那样冷酷无情的套路不适合放在感情上，人的情感源于欲望，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越是阻碍它，它越是蓬勃发展，若是过分压抑，只会适得其反。
-tbc-
有构思，但是很卡，笔力有限的原因吧，心痛qwq~~我的剧情，努力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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