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冷叽

瞎搞一通

明月照霜8

明月照霜8


8


门开后一地尸块,蓝愿及时捂住阿星的眼睛。

“哥哥,姐姐呢?”

阿青姑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蓝愿自地上拾起沾染了鲜血的黑色藤茎,又是鬼藤,那背后之人定在这个小城之内,想起至今未归的两位前辈和数位同伴,蓝愿只希望家族能快些派人前来。

他继续捂住阿星的眼睛,把小小身子抱进怀里,绕开一地鲜血,往外走去。

“哥哥,阿青姐姐呢?”

蓝愿一只手按着拱来拱去的小脑袋,“姐姐不在,今天跟哥哥睡。”

宋道长被误会杀人,而自己等人却恰逢此时来到,如今又添一桩杀案,他不信其中没有联系,还得禀告家族,以免踏入有心人的陷阱之中。只是不知老板娘该如何接受少女尸骨不整?


宋岚受了温良的邀请,仍旧站的笔直,“说不说由你,坐不坐亦由我!”

温良满脸宠溺笑容,“道长说了算。”

金凌看着怪异,他心里不安,且有气,嘲讽道,“瞧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莫不是看上宋道长了!可惜人家这表现嫌弃你的很!”

温良斜着眼睛看他,“嘴这么毒,平时一定惹人厌。”

“你——”金凌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反驳,讨人厌,讨人厌又怎样?他倔脾气上来了,“你就是那控制鬼藤之人?做了这么多坏事,一定不得好死,死后要入十八层地狱!”

“哼,我若入了地狱,定也有你金家人的位置!”

金凌继续瞪他,“与我金家人何干?”

温良却扭头看向宋岚,“道长为人我最信得过,且叫道长知晓,若有一人,他满门被人屠,只余他一人苟留于世,他的力量不足以报仇,于是他寻到当时最为厉害义的一个家族里,他好不容易混进去,跪在家主面前,‘帮帮我吧,求求你!’‘既是温狗,该杀!’‘吾不叫广大修士寒心!’哈哈哈哈,哈哈哈,该杀,该杀!道长,也是这般觉得吗?”

宋岚低头看他,这人长相清俊,眼里却一片浑浊,“那人是你?可如今你所作所为又谈何无辜?”

“无辜?这世上有谁是无辜的?我当然不无辜,我也不想无辜!无辜有什么好,那些不无辜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可那些无辜的人呢?满门被屠,伸张正义却要被羞辱,还是如道长一般,好一个傲雪凌霜,好一具,凶尸!”

指尖几乎埋进掌心,无辜的人,确实活得都不好,“可我哪里无辜,我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我迁怒挚友,因而有今日的求不得,正如你,本可光明正大找人寻仇,如今却陷得这般境地,进一步万丈深渊,却也退不得步。”

“我早已在那万丈深渊之中,我现在只想让全部人付出代价,己身算得了什么?道长又怎知我没有想过光明正大的复仇,我跟每一个我见到的人说,那些人是坏人,他们丧尽天良,他们杀了我父母家人,我的妹妹被他们先奸后杀,他们夺了我家财产,我家破人亡,捡回一条烂命,我想去申冤,想让坏人得到惩罚!可那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们所关心的从不是你是不是个好人,他们只关心你姓温!你姓温,你没做过坏事又怎样?你姓温啊!你该死!”

这么长一段话,被一个坏掉的嗓子声嘶力竭的说出来,却似一把利箭戳进那停滞多年的心脏,“当年的金家家主如今万人唾弃,你现在又要求什么呢?”

“求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这些年我过的好不痛快啊,我也不想别人太痛快!”

宋岚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你已经疯了。”

“我早就疯了!”


那年,有一个少年,他于荒野之中被人所救,可惜醒来后已不见恩人踪影,只留下少许银钱,让少年自取。少年自是感激不尽,他想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居多的,而那几人不过是这芸芸众生里少有的败类,他只要向全天下人揭露那几人的丑恶嘴脸,父母家人也能瞑目了。于是他一路行知金陵,那里是金家的地盘,如今的金家势头正盛,修士皆赞金家那位敛芳尊乃大义之人。

少年不知深浅的闯进宴会,陈述冤情,但少年还是太天真了,他哪里知道世道之奸,人心之恶。

“温家也有好人?别开玩笑了!”

“我那几位好友不过杀了几条温狗!”

最可怕也不过高台上那人轻飘飘的一句,“吾不愿广大修士寒心!”

“竟也有温狗自己撞上门来,找死!”

少年武艺不精,眼瞅着银白的剑刃指向自己,两条腿像被钉子钉在地上,躲不过,捡来的命,终归要还回去。少年本欲赴死,一柄拂尘卷了剑身,剑柄脱了手,‘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众人皆错愕,白衣的道士冲他一笑,“我观小兄弟目光澄澈,不似奸恶之辈,孰是孰非尚不知晓,为何要夺人性命!”

“那你待如何?”

“不如放他去找足证据,而后再当堂对峙!”

“放了他?他可是温家人,你焉知不是放虎归山!”

“我愿以我自己的名声来为他担保!”

金光瑶看了许久,闻言,终于道,“既然如此,不若各退一步,让这位公子去寻证据,为了不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派一位弟子一路随行,一来保护这位公子,二来,若这位公子有不妥之处,也可补救及时,可好?”

如何不好,金光善没有表达反对之意,众人皆道,“全凭敛芳尊处置。”

那白衣人此时在少年眼里便是与恩人一般的存在了。

“你是谁?”少年问。

“晓星尘。”

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这样的两个人,当是世上最配的一对挚友。


温良讲到这里,顿了一下,宋岚便道,“明月清风,他一向如此。”

“但也教道长知道,好人,可不会有好下场。”


若事情照此发展,少年得以鸣冤,又何来后面许多事。

金光瑶派了一位金家子弟随他前往,而那金光瑶也是做足了面子,亲手奉上盘缠,“若公子冤情属实,我不会姑息那些小人!”

少年自是感激涕零。

“我已查到那几人住处,我们即刻便动身吧!”少年与那同行之人说道。

“动身?去哪里?”那人笑的讥讽。

少年觉出不对劲,他来不及退走,熟悉的身影将他包围。

那个夜里叫嚣的最起劲的声音道,“多谢金家传音与我们,才没被这贼子钻了空子!”

“哈哈,自然,我金家怎会做让人心寒之事,只是那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拂了那晓星尘的面子,只好做些场面,这些银子几位兄弟吃点好的,压压惊!”同行之人将盘缠递给那几人,“这温狗就交与诸位了!”


温良突然停下来问宋岚,“道长不好奇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宋岚顺着他的话问道,“发生了什么?”


少年幼时顽皮,误入过书房暗室,在那里找到一本功法,父亲母亲严肃道,‘此乃邪功,不可修习!’不过孩子骨子里的叛逆哪管那么多,你不让?那我偏要练习,不过后来明白世事的少年总算知道父母禁止自己修习的缘由,损人不利己。

不过此时渐渐围拢过来的几人让少年别无选择,被身体记忆的功法在危机时刻不自觉运转,待少年回过神,地上只余几具干尸。少年来不及感受体内充盈的真元,惶惶逃走。

后来少年听闻白雪观被屠,鼎鼎有名的少年修士瞎了眼,而那个白衣修士,从此消匿于世人眼中。再后来那瞎了眼的修士不知为何又不瞎了,他满世界的寻找一位挚友。

这功法其实是有缺陷的,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可少年也不想停了,你瞧这世道,好人哪有好下场,不如做个祸害,祸害遗千年。


“道长可知,我第一次用这功法,十分不纯熟,不小心把那几人吸成了干尸,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我有好好练习过了,你瞧,我现在可以吸干你的真元,却不损你身体!”

金凌在一边冷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控制鬼藤去杀人?”

“自然是要喂养它了!”

“这等害人的邪物!”

“可这等害人的邪物却可为我所用,不会害我!”

“那其他人呢!”

温良一脸惊讶,“那与我何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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