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总受】伏妖记（一）
一如既往的all川，算是夹杂各种设定和私设的半架空背景：荒川跟晴明打赌，如果人类能打败他，他就甘愿为晴明驱使，结果他居然真的输给了小小的人类，只好愿赌服输，陪在晴明身边，帮他收服妖物，平安京里暂时还没有出现太棘手的妖怪，所以荒川也一直有点无聊的跟在这个人类身边。
直到某天晴明‘突发奇想’，想去外面游历一下。
打赌原因我会一边写一边揭露……
伏妖记（一）
马车在晴明的命令中停靠村子前的土路，暂时充当了车夫的源博雅勒紧手里的缰绳，稳稳的跳下马车，紧跟着是平安京近几年最负盛名的阴阳师，传说中的白狐之子，安倍晴明。
当然有关安倍晴明是否真的如传言般是白狐所生，也没人特意去追究，总归，那些有名的人要与常人有些特殊区别的地方。
“那样清俊的面容和气质，还有高超的本领，假使大人真的是白狐之子，也不为过呢。”京中的贵女曾以十足倾慕的口稳向伙伴们谈论着这位传奇的人物，而晴明这番突然离京远游也让贵女们非常失落。
“不知要有多久见不到晴明大人了，真是令人难过。”
博雅看着下了马车的友人一脸享受的呼吸着乡村的清新空气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趣，“看来没了小姐们的爱慕，晴明大人轻松了许多。”
晴明敲了敲折扇，扇面展开，是京中流行的白诗的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他指着不远处河边捣衣的少女，“京中的小姐们喜欢精致的妆容和华美的衣裙，但我也因此看不清她们原本的模样，反而被太多的外物挡住了自身的美。”
而这个少女穿着粗布，头上绑着布巾，正专心的捣着衣物，她的脸颊因为用力而泛红，额头沁着汗水，偶尔用湿漉漉的手背抹下汗津津的额头脸颊，鬓发滴着水，但少女不因此显得狼狈，反而有种天然的美丽。
“含苞待放的少女啊，不知如何才能看见你盛开的模样呢？不知小生的爱能否让你绽放？”
突然响起的肉麻话语夹在大作的狂风里，猛烈的风吹的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晴明撑开一个结界，这时，身后一股激流浩浩汤汤的冲开作乱的狂风，狂风与激流退去，荒川之主从马车上下来，即使被迫签订了听从晴明的契约，暂时成为晴明的式神，男人也不改高傲的作风。
“呵，人类啊，关键时候还是如此无用，需要仰仗吾的力量。”
晴明没时间像往常一样去用话语逗弄别扭的式神，他急忙向河边望去，少女早已没了踪影，只有木盆和洗到一半的湿衣服孤伶伶的散落在岸边。
博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这一切，“晴明……”
晴明点点头，“那是使用风之力的妖怪吧，本来只想到乡下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但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呢。”
博雅道，“妖怪抓走了少女，我们快去找那个妖怪吧。”
“往哪里找？”晴明问。
四周的环境根本不像有妖力纵横过的样子，唯一的不同便是少女的消失。
荒川之主合上双目，半晌，他睁开眼，“妖力大概往东面去了，但具体的方位无法知道。”
这时几人身边经过一个背着竹筐的中年男子，他往村口的方向走去，中途又拐到村外那条河边，他显然也看见了地上没洗完的衣服，大概是以为少女去别处玩耍或休息了，他沿着河边来回走了好几遍，嘴里呼喊着少女的名字。
男子向晴明几人走来，表情十分焦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女儿，她一直在河边洗衣服。”
晴明只能实话告诉他，“我们在这里落脚，本来想在村子里休整一夜，然而刚下车就吹来一阵狂风，然后我们就发现那位洗衣服的姑娘不见了。”
男子忙问，“是不是还有一个男人说一些情啊，爱啊的话语？”
晴明点了点头。
博雅问，“你怎么知道？”
男子用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妖怪，妖怪又来了，这回居然带走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晴明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那个妖怪经常来骚扰你们吗？”
男子哽咽着声音，“就是这一年的事情，村子里已经被抓走五六个少女了，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是我的女儿。”
事已至此，晴明等人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安慰着男子，“不要担心，我们会帮助您找回女儿的。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一个阴阳师，在京中供职，偶然路过竟然遇见这种事，我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但男子却突然看见了晴明身侧的荒川之主，异于人类的样貌肤色让他露出害怕的表情，“妖，妖怪！你们是一伙的。”
晴明只好跟他解释清楚，“这并不是坏的妖怪，他与我签订了契约，为我所驱使。”
荒川之主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屑的表情里透着些不爽，但好歹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晴明偷偷观察了一下身边的荒川之主，稍稍松了口气，即便是所谓的誓约，对这些强大的大妖们来说，毁约的代价也未必不能接受，更何况当着荒川之主这样骄傲的妖怪面前说出那样直白的契约关系，足以惹怒对方，使对方不顾一切的报复。
好在荒川之主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打算，反而沉默着，有点默认的态度。晴明一边放下心，一边感激着荒川之主的仁慈。
但荒川之主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感激。仁慈？那是什么东西？他对于人类这种弱小的存在的态度，与其说是仁慈，倒不如说蔑视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在意对方的所为。毕竟哪怕是当初他自己所掌管的水域边生活着的人们对他的供奉，他也一并忽视掉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吾乃荒川之主，只一心镇守一方水土，独行水利之事，无心照拂他人。而因为河水不曾泛滥害及百姓这件事，荒川之主从不关心。
几人被男子带回自己的家中，在炉火旁围坐一圈，荒川之主嫌弃的看了看破旧的垫子，晴明敏锐的发现他的表情，“在外面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主人’都发话了，荒川之主再嫌恶也只是安静坐下来。
男子先是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次郎，今天被抓走的女孩是我的女儿，小花。”
晴明便问，“能说一下经常来肆虐的妖怪的一些信息吗？除了狂风和情话。”
次郎点点头，“事情是从一年前开始的，村子里的少女坐在门口缝衣服，就像今天一样，突然吹来一阵狂风，然后有人说听见了男人的笑声和情话，风散后，少女便消失了。这是第一次，人们害怕了好几天，丢失少女的人家甚至去外面的寺院请了法师，法师在村子里布下了阵法，告诉我们这个阵法可以拦住妖怪的步伐。但是平静的日子仅仅维持了一个月，又一个少女被抓走了，法师的阵法根本不起作用。”
“那个妖怪每个月都会来吗？”晴明插话。
“不是的。”次郎摇头，“最少一个月，也可能隔两三个月，他来的并没有规律。现在每家每户都把女儿看得很紧，但因为半月前刚刚有少女被抓走了，我才有些放松，让小花一个人去了河边洗衣服。早知道，早知道……”
他悔恨的捏紧了拳头，“我的妻子因为生小花而去世，从那以后只有我和女儿相依为命，我的妻子已经没了，我不能没有女儿了。”早知道那妖怪如此不按牌理出牌，无论小花怎样乞求，他都不会放小花一个人去河边的。
“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博雅开口道，“现在要紧的是找到那个妖怪，进而想办法救小花。”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妖怪的老巢啊。”
“嗯，至少我们现在有一些线索，妖怪擅长风之力，不如先从附近使用这种力量的妖怪们开始排查。”
“而且还要是妖力不弱的妖怪。”晴明补充。
能够不被法师的阵法影响，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妖怪。
最后几人从村里的老人那得到了一点消息。
“穿过村子后面茂密的森林，深处有座山，我的祖父在我小的时候告诫我，不要随便去山里玩，因为山上有一个妖怪，他一抬手，便能吹起一阵风，连比成年男人的腰更粗的树干都能折断。”
“如果能找到愿意带路的人的话，明天我们便去调查一下吧。”晴明道。
老人道，“让我的孙子跟你去吧，健次，明天你带几位大人去找那座山。”
“可能会很危险，您真的要让您的儿子跟我们一起去吗？”
“村子里遭到了困难，哪怕再危险，我相信健次会很愿意为村子做出贡献的。”
“不光如此。”跪坐在老人身后的青年突然开口，“次郎叔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您说，我从三年前便一直注意着小花了，我很喜欢小花，于是我等了三年，终于等她长成了大姑娘，我很努力的干活挣钱，就是想要有一天能让小花注意到我，可是……”
次郎露出欣慰的笑容，但笑容里还有忧愁，“如果小花能够平安归来，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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